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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●桯史卷第一

  張紫微原芝

  藝祖禁讖書

  徐鉉入聘

  石城堡寨

  湯岐公罷相

  南陔脫帽

  張元吳昊

  王義豐詩

  琵琶亭術者

  汴京故城

  施宜生

  晉盆杅

  ○張紫微原芝

  高宗覽婁陟明 【寅亮】 之議,垂意祖烈,詔擇秦支,並建二王邸,恩禮未有隆殺也。會連歲芝生太宮,百執事多進頌詩,張紫微 【孝祥】 時在館,獨獻文曰原芝。紹興二十四年,芝生於太廟楹,當仁宗、英宗之室,詔羣臣觀瞻 【觀瞻 四部叢刊本于湖居士文集作「畢觀」。】 ,奉表文德殿賀。既二年,芝復生其處,校書郎 【臣】 張孝祥作原芝曰:「非天私我有宋,我祖宗在天,篤丕祐于子孫,明告之符,於惟欽哉!在昔仁祖登三咸五,以天下為公,授我英宗 【授我英宗 四部叢刊本于湖居士文集「宗」作「祖」。】 ,以永我基祚,於惟欽哉!我聖天子躬濟大業,既平既治,上怡下嬉。惟大本未立,社稷宗廟之靈,亦靡克寧饗,有燁茲芝,胡為乎來?天維顯思,命不易哉,和氣致祥,敢曰不然。曷不于他?乃廟產旃;曷不于他?于二宗之室;曷不于他?再歲再出,於惟欽哉!夫意則然,我祖宗之意則然,於惟欽哉!小 【臣】 敢告我聖天子 【小臣敢告我聖天子 四部叢刊本于湖居士文集作「我二三輔臣以告我聖天子」。】 ,告我聖天子承天之意,承祖宗之意,早定大計,惟一無貳。紛以貳起,辛伯有言,惟貳惟一,治忽所原,匪弗圖之,憂惟貳之懼。敢告聖天子為萬世利 【為萬世利 四部叢刊本于湖居士文集「利」作「慮」,近是。】 ,蠢爾小臣,越職罪死。弗罪以思,惟我聖天子 【惟我聖天子 諸本同,疑有衍脫。四部叢刊本于湖居士文集作「惟二三輔臣以思以謀告聖天子」。】 ,言有一得,以裨吾國,萬死奚恤,渠敢愛死而畏越厥職。」上得之喜,即擢為南宮郎。於是內廷始漸有所別,迄于建儲云。

  ○藝祖禁讖書

  唐李淳風作推背圖。五季之亂,王侯崛起,人有倖心,故其學益熾。開口張弓之讖 【開口張弓 集成本、學津本「開」並作「閉」。】 ,吴越至以徧名其子,而不知兆昭武基命之烈也。宋興受命之符,尤為著明。藝祖即位,始詔禁讖書,懼其惑民志以繁刑辟。然圖傳已數百年,民間多有藏本,不復可收拾,有司患之。一日,趙韓王以開封具獄奏,因言犯者至衆,不可勝誅。上曰:「不必多禁,正當混之耳。」乃命取舊本自己驗之外,皆紊其次而雜書之 【皆紊其次 學津本「次」下有「第」字。】 ,凡為百本,使與存者並行。於是傳者懵其先後,莫知其孰譌;間有存者,不復驗,亦棄弗藏矣。國朝會要太平興國元年十一月,諸州解到習天文人,以能者補靈臺,謬者悉黥流海島,蓋亦障其流,不得不然也。

  ○徐鉉入聘

  國初三徐,名著江左,皆以博洽聞中朝,而騎省鉉,又其白眉者也。會修述職之貢,騎省寔來,及境 【及境 「境」原作「竟」,今據嘉靖本、四庫本校改。】 ,例差官押伴。朝臣皆以辭令不及為憚,宰相亦難其選,請于藝祖。玉音曰:「姑退朝,朕自擇之。」有頃,左璫傳宣殿前司,具殿侍中不識字者十人,以名入。宸筆點其中一人,曰:「此人可。」在廷皆驚,中書不敢請,趣使行,殿侍者慌不知所繇,薄弗獲己,竟往渡江。始燕,騎省詞鋒如雲,旁觀駭愕。其人不能答,徒唯唯;騎省叵測,強聒而與之言。居數日,既無與之醻復者,亦勌且默矣。余按當時陶、竇諸名儒,端委在朝,若使角辯騁詞,庸詎不若鉉?藝祖正以大國之體,不當如此耳,其亦不戰屈人,兵之上策歟 【上策 原作「土苴」,今據嘉靖本、集成本、四庫本、學津本校改。】 !其後,王師征包茅于煜,騎省復將命請緩師,其言累數千言,上諭之曰:「不須多言,江南亦何罪?但天下一家,臥榻之側,豈容他人鼾睡耶!」大哉聖言,其視騎省之辯,正猶螢爝之擬羲舒也。騎省名甚著,三徐者,近世或槩為昆弟。余嘉定辛未在故府,樓宣獻 【鑰】 嘗出手編辨鸞岡三墓,余謝不前考。後讀周文忠必大游山錄,有衞尉卿延休、騎省鉉、內史鍇,蓋父子甚明。而余已去國,不復得請益云。

  ○石城堡寨

  六朝建國江左,臺城為天闕,復筑石頭城于右,宿師以守,蓋如古人連營之制。然古今議攻守者,多疑以為分兵力而無用。東陽陳同父 【亮】 嘗上書乞移都建康,謂古臺城當在今鍾山,而大司馬門在馬軍新營之側,今城乃江南李氏所築耳。使六朝因今城以守,則不費侯景輩數日力,何以歷年如彼其久乎。因言曹武惠登長干,兀朮上雨花臺,城中秋毫不能遯。余嘗親歷其地,其說皆是,第指古臺城所在,要未有明據,亦出臆度。自清涼寺而上,皆古石頭頹墉,猶可識其址,皆依山而高,然則六朝非不知備也。楊文節 【萬里】 持漕節,嘗有詩曰:「已守臺城更石城,不知併力或分營。六師只合環天闕,一壘真成借寇兵。向者王、蘇俱解此,寃哉隗協可憐生。若言虎踞渾堪倚,萬歲千秋無戰爭。」其旨明矣。淳熙乙未,郭棣帥淮東,筑維揚城,又旁筑一城曰堡寨,地皆砥平,相去餘數里。雖牽制之勢亦不相及,竟不曉何謂,猶不若石城之得失相半也。

  ○湯岐公罷相

  湯岐公 【思退】 相高宗,紹興三十一年,以煩言罷。洪文安 【遵】 在翰苑當直 【在翰苑當直 「翰」與「當」間,原空一格,脫一字。四庫本、學津本作「在翰林當直」,今據集成本校補。】 ,例作平語,諫官隨而擊之,以祠去。孝宗朝再相 【孝宗朝再相 「孝宗」與「相」間,原空兩格,脫兩字。按畢沅續資治通鑑隆興元年:「秋七月,以湯思退為尚書右僕射、平章事兼樞密使。」嘉靖本、四庫本、學津本均作「孝宗朝再相」,與史載合,因據以增補。集成本作「孝宗初再相」,亦通。】 ,隆興二年復罷。文安之兄文惠 【适】 適視草焉,又作平語,侍御史晁 【公武】 亦擊之,文惠請外,上曰:「公武言卿黨思退,朕謂平詞出朕意。」固却其章,仍徙戶侍矣。蓋其相兩朝,再罷相,乃累洪氏二兄弟,先後若出一轍,可笑如此。岐公中詞科時,與文敏 【邁】 實同年云。

  ○南陔脫帽

  神宗朝,王襄敏 【韶】 在京師,會元夕張燈,金吾㢮夜,家人皆步出將帷觀焉。幼子 【寀】 第十三,方能言,珠帽襐服,馮肩以從。至宣德門,上方御樓,薌雲綵鼇,簫吹雷動,士女仰視,喧擁闐咽,轉盻已失所在,騶馭皆恇擾不知所為。家人不復至帷次,狼狽歸,未敢白請捕。襄敏訝其反之亟,問知其為南陔也,曰:「他子當遂訪,若吾十三,必能自歸。」怡然不復求。咸叵測。居旬日,內出犢車至第,有中大人下宣旨,抱南陔以出諸車,家人驚喜,迎拜天語。既定,問南陔以所之。乃知是夕也,姦人利其服裝,自襄敏第中已竊跡其後。既負而趨,南陔覺負已者之異也,亟納珠帽于懷。適內家車數乘將入東華,南陔過之,攀幰呼焉。中大人悅其韶秀,抱寘之膝。翌早,擁至上閤,以為宜男之祥。上問以誰氏,竦然對曰:「兒乃韶之幼子也。」具道所以,上顧以占對不凡,且歎其早惠,曰:「是有子矣。」令暫留,欽聖鞠視;密詔開封捕賊以聞,既獲,盡戮之。乃命載以歸,且以具獄示襄敏,賜壓驚金犀錢果,直鉅萬。其機警見於幼年者,已如此。南陔,寀自號,政和間有文聲,敢為不詘,充其幼者也。余在南徐,與其孫 【遇】 游,傳其事。

  ○張元吳昊

  景祐末,有二狂生曰張曰吴,皆華州人。薄游塞上,覘覽山川風俗,慨然有志於經略。恥於自售,放意詩酒,語皆絕豪嶮驚人,而邊帥豢安,皆莫之知。倀無所適,聞夏酋有意窺中國,遂叛而往。二人自念不力出奇,無以動其聽。乃自更其名,即其都門之酒家,劇飲終日,引筆書壁曰:「張元、吴昊,來飲此樓。」邏者見之,知非其國人也,迹其所憇,執之。夏酋詰以入國問諱之義。二人大言曰:「姓尚不理會,乃理會名耶!」時曩霄未更名,且用中國賜姓也。於是竦然異之,曰尊寵用事。寶元西事,蓋始此。其事國史不書,詩文雜見于田承君集、沈存中筆談、洪文敏容齋三筆,其為人概可想見。文敏謂二人名,偶與酋同,寔不詳其所以更之意云。

  ○王義豐詩

  王 【阮】 者,德安人,仕至撫州守,嘗從張紫微學詩。紫微罷荊州,侍總得翁以歸,偕之遊廬山。暇日,出詩卷相與商榷,自謂有得。山南有萬杉寺,本仁皇所建,奎章在焉。紫微大書二章,其一曰:「老榦參天一萬株,廬山佳處著浮圖。秪因買斷山中景,破費神龍百斛珠。」其二曰:「莊田本是昭陵賜,更著官船載御書。今日山僧無飯吃,却催官欠意何如?」阮得此詩,獨憮然不滿意,曰:「先生氣吞虹蜺,今獨少卑之,何也?」紫微不復言,送之江津。別去纔兩旬,而得湖陰之訃矣。紫微蓋於此絕筆。阮是時亦自有二十八字,曰:「昭陵龍去奎文在,萬歲靈杉守百神。四十二年真雨露,山川草木至今春。」紫微大擊節,自以為不及。既而復過是寺,又題其碑陰曰:「碧紗籠底墨纔乾,白玉樓中骨已寒。淚盡當時聯騎客,黃花時節獨來看。」亦紆徐有味云 【紆徐有味 「徐」原作「餘」,形近而誤,今據嘉靖本、集成本、四庫本、學津本校改。】 。阮所作詩號義豐集,刻江泮,其出於藍者蓋鮮,校官馮 【椅】 為之序。

  ○琵琶亭術者

  淳熙己酉,哲文倦勤,詔以北宮為重華宮。光宗既登極,羣臣奉表請以誕聖日為重明節,如故事。時先君召還省闥,過鄉邦,維舟琵琶亭。新暑初袢,小憇亭上,有術者以拆字自名,過矣。因漫呼問家人字蹟,多奇中,命飲之酒,忽作而曰:「近得邸報乎!重華、重明非佳名也。其文皆二千日,兆在是矣。」先君掩耳起立,亟以數鐶謝遣之。既而甲寅之事,果如其言,此與太平興國一人六十之讖無異。豈天道證應,固有數乎!抑符合之偶然也。

  ○汴京故城

  開寶戊辰,藝祖初脩汴京,大其城址,曲而宛,如蚓詘焉。耆老相傳,謂趙中令鳩工奏圖,初取方直,四面皆有門,坊市經緯其間,井井繩列。上覽而怒,自取筆塗之,命以幅紙作大圈,紆曲縱斜,旁注云:「依此修筑。」故城即當時遺迹也。時人咸罔測,多病其不宜於觀美。熙寧乙卯,神宗在位,遂欲改作,鑒苑中牧豚及內作坊之事,卒不敢更,第增陴而已。及政和間,蔡京擅國,亟奏廣其規,以便宮室苑囿之奉,命宦侍董其役。凡周旋數十里,一撒而方之如矩,墉堞樓櫓,雖甚藻飾,而蕩然無曩時之堅樸矣。一時迄功第賞,侈其事,至以表記,兩命詞科之題,槩可想見其張皇也。靖康胡馬南牧,黏罕、斡離不揚鞭城下,有得色,曰:「是易攻下。」令植砲四隅,隨方而擊之。城既引直,一砲所望一壁,皆不可立,竟以此失守。沉幾遠睹,至是始驗。宸筆所定圖,承平時藏秘閣,今不復存。

  ○施宜生

  施宜生,福人也。少游鄉校,有僧過焉,與之言,引之鱣堂下,風簷杲日,援手周視曰:「余善風鑒,子有奇相,故欲驗予術耳。歸,它日當語子。」又數年,過諸塗,宜生方躓場屋,不勝困,欲投筆,漫徵前說,以所向扣之。僧出酒一壺,與之藉草飲,復援其手曰:「面有權骨,可公可卿,而視子身之毛,皆逆上,且覆腕,然則必有以合乎此,而後可貴也。」時范汝為訌建劍,宜生心欲以嚴莊、尚讓自期,而未脫諸口,聞其言大喜,杖策徑謁,干以祕策,汝為恨得之晚,亟尊用之。亡何而汝為敗,變服為傭,渡江至泰。有大姓吴翁者,家僮數千指,擅魚鹽之饒。宜生傭其間,三年,人莫之覺也。翁獨心識之。一日,屏人問曰:「天下方亂,英雄鏟跡,亦理之常。我視汝非傭,必以實告,不然,且捕汝於官。」宜生不服,曰:「我服傭事惟恭,主人乃爾寘疑,請辭而已。」翁固詰之,則請其故。翁曰:「汝動作皆傭,而微有未盡同者。余日者燕客,執事咸餕 【執事咸餕 「餕」原作「駿」,今據集成本、四庫本、學津本改。】 ,而汝獨孫諸儕,撤器有噫聲,若欿然不怡,此魚服而角也。我固將全汝,而何以文為?」宜生驚汗,亟拜曰:「主寔生我,不敢匿。」遂告之繇。翁曰:「官購方急,圖形遍城野,汝安所逃?龜山有僧,可託以心,余交之舊矣。介以入北,策之良也。」從之,翁贐之金,隱之衲,至寺,服緇童之服以求納。主僧者出,儼然鄉校之所見也,啟緘而留之。餘數旬,持橈夜濟宜生于淮,曰:「大丈夫富貴命耳!予無求報心,天實命汝,知復如何,必得志,毋忘中國,逆而順,天所祐也。」虜法無驗不可行,遂殺一人於道,而奪其符,以至於燕。上書自言道國虛實,不見用,縻而致之黃龍。會赦得釋,因以教授自業。虜有附試畔歸之士,謂之歸義,試連捷。逆亮時有意南牧,校獵國中,一日而獲熊三十六,廷試多士,遂以命題,蓋用唐體。宜生奏賦曰:「聖天子講武功,雲屯八百萬騎,日射三十六熊。」亮覽而喜,擢為第一。不數年,仕至禮部尚書。紹興三十年,虜來賀正旦,宜生以翰林侍講學士為之使。朝廷聞之,命張忠定 【燾】 以吏部尚書侍讀,館之都亭。時戎盟方堅,國備大㢮,而諜者傳造舟調兵之事無虛日,上意不深信。館者因以首丘風之,至天竺,微問其的。宜生顧其介不在旁,忽廋語曰:「今日北風甚勁。」又取几間筆扣之,曰:「筆來!筆來!」於是始大警。及高景山告釁,而我粗有備矣,宜生實先漏師焉。歸為介所告,烹而死。宜生方顯時,龜山僧至其國,言于亮而尊顯之,俾乘驛至京,東視海舟,號「天使國師」,不知所終。僧蹤跡有異,淮人能言之。出入兩境如跳河,輕財結客,又有至術,髠而俠者也。逆而顯,順而戮,豈其相然耶!椎埋於先,一折枝而贖其惡,固神理之所不容也。國史逸其事,余聞之淮士臧子西如此。

  ○晉盆杅

  余居負山,在湓城之中。先君未卜築時,嘗為戎帥皇甫斌宅,斌歸于袁,虛其室。山有堅土,凡市之塗塈版筑,咸得而畚致之。無孰何者,遂罄其半,獨餘一面壁立。余家既來,始厲其禁,而山已不支。慶元元年五月,大雨隤其巔,古冢出焉。初僅數甓流下,其上有刻如瑞草,旁著字曰:「晉永寧元年五月造。」又有匠者姓名曰張某,下有文如押字。隸或得之以獻,莫知所從來。居數日而山隤,塈周半墮,骨髮棺槨,皆無存矣。兩旁列瓦盌二十餘,左壁有一燈,尚熒熒,取之即滅。猶有油如膏,見風凝結不可抉。盌中有甘蔗節,它皆已化。有小甆缾,如硯滴,竅其背為蝦蟇形,製甚樸。足下有一瓦盆,如𧃳器。有銅帶數銙,髹合,餘者一片傅木,如鐵。有半鏡。一銅盆絕類今洗羅,殊無古制度,中有雙魚,盆底有四鐶附著,不測其所以用。一銅杅,穴底,與市井庖人汁器同制。每甓著年月姓名,如先獲者,環塈皆是。碣曰:「晉征虜將軍墓」,余既哀而揜之,既數日復雨,山無址,竟■〈揑,土代扌〉焉。余考晉書,永寧蓋惠帝年號,距今九百餘載。是時蓋未有城郭,征虜之名,漢雖有之,在晉以此官顯者,不著於史,又無名氏可見。甓範必有字,古人作事,如此不苟。押字之制,世以為起於唐韋陟五朵雲,而不知晉已有之。余固疑其似而非,又不可強識,亦可異也。凡物皆腐,而燈燭尚明,驪山人魚之說,固容有之。蕭統文選吊冥漠君文 【吊冥漠君文 按蕭統文選無此題,卷六十載謝惠連祭古冢文,序云:「假為之號曰冥漠君云爾。」周密所記當即指此文。】 ,亦有蔗,意其殽核之所重云。陶器以再隤皆碎裂,餘或為親識間持去。盆杅僅在,而余侍親如閩,留於家。丙辰歲,詔禁挾銅者。州家大索以輸嚴之神泉監,家人懼,杅復偕送官,獨盆偶櫝它所,今乃巋然存。其出其毀,要必有時,亦重可嘆也。因志於此,以俟博識。